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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丢了,一个家庭就坠入了深渊,祈愿天下每一个分离的家庭能团团圆圆。”

01

12月6日,好消息传来。电影《亲爱的》里,张译饰演的人物的原型孙海洋,时隔14年,终于找回了被拐的儿子孙卓。至此,电影中没能实现的结局,终于圆满了。认亲现场,孙海洋抱着儿子痛哭失声,令人无比心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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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14年又57天”,他们清楚地记得,每一个思念又煎熬的日日夜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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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离的分分秒秒,他们都是数着日子过的。儿子长高了多少?在哪里读书,成绩好不好?在脑海中转了无数次的念头,终于成了具象的事。为了这一天,他们等了太久太久。2007年10月9日,是孙海洋夫妇一生最黑暗的一天。那天,孙海洋的包子铺,开张刚好一星期。凌晨就要起来做包子,他准备补觉,4岁的儿子孙卓说:爸爸,我出去玩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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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,这一出门,再见面,就是十几年后。4岁的孙卓,被陌生人的糖果和玩具诱惑,从此杳无音讯。从那一天起,孙海洋和妻子,走上了漫漫寻子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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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大街小巷贴满寻人启事。新开张的包子铺,也改成了极为显眼的“寻儿子店”。悬赏金,从5万,涨到10万,再到20万。这钱,是他变卖了家产换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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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找到孩子,十四年间,他几乎跑遍了所有省份。看到一张相似的照片,他就从深圳跑到宁夏,花费三四天才到达。在发现不是孙卓之后,这个坚强的男人,坐在地上放声大哭。为了找到孩子,连骗子打来的电话,他都带着卑微的讨好,生怕错过一丝线索。有时,连骗子都不忍心再骗。这些年,孙海洋搬了十几次家。邻居讨论拐卖时,无心说的话,也让他心如刀绞。不管搬到哪里,他从未换过手机号码,也没忘记带着那个旧旧的行李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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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面装着孙卓4岁时的衣服,带着它,好像儿子也在身边。没人知道,失去孩子的父母,有多心痛。每一个节日,都是他们的“劫”。不敢回家过年,怕亲友同情又询问的眼神。不敢过中秋和“六一”,别人的“圆”,越发映照出自家的“缺”。和孙海洋有同样遭遇的朋友,孩子终于找到了。他特意跑去祝贺,可看到他们大宴宾客,鞭炮声声,他哭着离席了。“我的孩子没有回来,我真想有瓶农药吃了算了。”即使第二个儿子的出生,也没能抹平这种痛苦。在给二儿子办出生证时,有人问要不要给孙卓办死亡证明,孙海洋愤怒地跟人吵了起来。“我始终相信,他一定会回家的。”这份坚定,支撑着他走过了艰难的14年。《亲爱的》播出后,他在影片里,留下自己的真实号码。这些年,无数人打了她的电话,有骗子,还有很多同病相怜的父母。他记下了每个家庭的联系方式,因为淋过雨,所以想给别人撑伞。他帮助50多个孩子,找回了家。这一次,终于轮到他自己了。分别时,还是稚子,再见时,孩子已经高出自己半个头。认亲现场,他紧紧箍住儿子,仿佛怕再失去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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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的压抑、痛苦和思念,和着泪水倾斜而下。这个画面,令人无比动容。想起一个评论:想说恭喜,又觉得这俩字有点轻忽……这是一件喜事么?这是一件大喜事!可是这件大喜事成真的前情,真是太苦了……苦太多,把这喜都冲淡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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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失去孩子那一刻起,父母就一直活在那一天

他们拼了命也要找回孩子,那几乎成了很多父母,活下去的目标。1993年的某一天,罪恶的人贩子拐走叶金秀的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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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开始,她跑遍了周边几个省。像着了魔一样,一个村一个村地寻找。后来,到了孩子上学的年龄,她就在小学,中学、技校,大学门口蹲守,希望儿子认出自己。在闹市区,她通常是跪着,举着寻人启事,希望儿子在逛街时,能一眼看见。一次,她在寻找过程中,经过一个悬崖。心力交瘁加上营养不良,她直直的倒了下去。幸好被树枝钩住,才捡回一条命。救上去后,老公哭着说:不找了,这样下去,孩子没找到,命都丢了。可她说:只要有口气,就要继续找。忍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,叶金秀和丈夫最终离婚,她开始独自寻找。她曾冒着大雪,几天吃不上饭,晕倒在路边,差点冻死。也曾在山中遇上劫匪,对方持刀,抢走了她身上最后一点钱。几多艰辛,几多苦楚,唯有她自己懂。寻子多年,她变卖了家产,家徒四壁。她以捡废品为生,可日日夜夜思念孩子,哭到眼角膜溃烂,她连治病的钱都没有,只能靠稀饭和腌菜度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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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30多岁,找到50多岁,她唯一得到的,只有一身病痛和债务。成为母亲,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候,也是她一生悲剧的根源。她的时间,一直定格在失去孩子那天。人贩子带走的,不仅是一个孩子,还有一个家庭的希望和欢乐。丢失孩子的家庭,远比我们想象的多。这背后,是数以万计的家庭,被拖进痛苦的深渊。

03

人贩子到底有多猖狂?

福建,某男子冒充家长,抢夺1岁男童。就连外公在旁边,都肆无忌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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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州,一女子假扮护士,在凌晨偷走新生儿。当时,婴儿和爸爸妈妈都睡在一个病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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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岁孩童失踪后,警方发布了孩子的相关特征。可找回孩子时,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换了,头发剪得乱七八糟,疑似掩盖特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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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了父母之后,最看得不得这些。一个不经意间,视为珍宝的孩子就可能消失不见。平时孩子磕碰到,都觉得无比心痛,只要想想他们被拐后,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,就觉得心如刀割。那些被拐卖的孩子,最后都去了哪里?被卖到某户人家,健康长大,已是不错的结局。最可怕的是,有的孩子被打断手脚,挖瞎双眼,替人贩子行乞赚钱。有的未成年女童,甚至被强迫卖淫。对父母来说,孩子就是他们的命。可对人贩子来说,他们是可供买卖的商品,是他们生财的摇钱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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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听不见那些家庭的哭声,拿着卖孩子的钱,将孩子的父母,推向炼狱。从此,他们的生活,失去色彩和希望。

04

那些找回孩子的家庭,如愿过上幸福生活了吗?“宝贝回家”创办者张宝艳说过:真正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,最多占两成。80%多的,回不去了。这意味着,亲生父母失去了孩子两次。一次,是被拐时。一次,是找到孩子时。这个残酷的现实,包含很多原因。一种,是孩子已经懂事,对养父母的感情割舍不下。孙海洋说,下一步,想带孩子回深圳读书。可孙卓表示,虽然很愧疚,但想留在养父母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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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智上能够理解,感情上却很难接受。血浓于水,也抵不过养育之情。《失孤》原型郭刚堂,找到了儿子郭振,可孩子决定留在养父母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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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那里度过了20多年,那里成了他实际上的家。人贩子拐走的,不仅是孩子,还有亲情。他们偷走的那些年,是血脉也很难完全弥合的隔阂。还有一种,是原生家庭找孩子花了很多钱,家已经不像家了。叶金秀最终找到了孩子。她曾提议儿子,去找身患重病的生父,一起拍张全家福,这个愿望,没能达成。短短4天的会面之后,儿子再也没有来过。拉黑了叶金秀所有QQ号,电话再也没能打通过。孩子养父母那边的亲属说,孩子在那里过得很好,还有一套房子给他……多年辛苦地寻找,家散了,人倒了,孩子也不会回来。对父母来说,世间最痛苦莫过于此。可他们经历的痛,远不止于此。罗兴珍一对儿女,20年前被拐。她的眼泪,就流了20年。每晚都要翻出孩子的照片看几次,修鞋摊在同一个地方摆了20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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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直在等着,孩子回家的那天。寻子15年的宋怀南,在极度思念和痛苦中,精神崩溃,跳楼自杀。留下的遗书,只写着:我只要我儿宋彦智。10年后,孩子被找到,而父子俩早已阴阳两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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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叫罗长美的女孩被拐,几年后,她的亲哥哥也意外离世。一子一女,一死一拐,从此,父亲重病,母亲疯癫。可在罗长美回家的前一夜,已经疯癫多年的妈妈,喊了女儿的乳名一整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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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孩子失踪那天起,他们生命的唯一意义,就是寻找。只有在路上,才感觉对孩子有个交代。甚至,对很多父母来说,再生一个孩子,都是对丢失那个孩子的背叛。所以,他们不敢放弃,不敢快乐。吃到好吃的,会想到,孩子吃过这个东西吗?过节的时候,会想到,他现在在何处,穿的好吗?开心吗?孩子丢失一天,他们的折磨就一天不会消失。

更令人痛心的是,找到孩子,不是结束,如何弥补缺失的时光,是每个家庭必须面对的问题。

每次想到这,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,我都会无比痛心。太多悲剧都在提醒我们,一个恶魔的出现,随时可以摧毁一个家庭。唯有将自己的孩子看好一点,再看紧一点,别让坏人有机可乘。最后想说几点:

1.公安部“团圆”打拐平台已帮助找回近5000名儿童。系统上线5年,全国9亿手机用户参与到打拐行动中。警方提醒,如果孩子走失,第一时间报警,不需等待24小时,警方将第一时间展开调查。时间越早,孩子被找回的可能性越大。

2.不要放松警惕。孩子学习再多防骗知识,也抵不住来自坏人的恶意。带孩子出门,家长必须眼不离人,一个不留神,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
3.我们呼吁人贩子判死刑,也别放过那些买家。正因为他们有需求,才会有罪恶的买卖产生。他们享受的天伦,是偷来的!同时,桌子希望,当我们发现疑似被拐儿童时,能勇敢站出来。你的善意,就能拯救一个深陷痛苦的家庭。你的勇气,就能挽救一对绝望的父母。当你保护别人的孩子,其实,也是在保护我们自己的孩子。衷心希望,那些被迫生离的家庭,都能圆满。

点个“赞”,愿所有的孩子,都能回到父母身边。